[[12]]  [日]上杉慎吉編：《穗積八束博士論文集（増補改版）》，有斐閣1943年版，第161、281~284页。

有关这个国家的开国和建国，很容易令一些人误解。澶渊之役，寇准欲邀契丹称臣，且献幽蓟地。

中原地区由此开始了长达130多年的分裂、割据和战乱时期，中原百姓极度悲惨，大量被杀或南逃江南，整个华北地区人口丧失了90％，汉民族几近亡种灭族。为应对农耕大国这类突发事件，历代王朝因此都保持了一支足够强大的军队来保证社会治安，防止社会动荡，或治理水患、救助灾民。陆生曰：‘居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治之乎？且汤武逆取而以顺守之，文武并用，长久之术也。[65]法国《世界报》就曾报道，北约秘书长罗伯逊就曾称没有军事能力的欧洲也就是只纸老虎。但还是不得不应对众多北方游牧民族的侵扰，从唐睿宗时（公元711年）开始，便在北方边陲设立扩充了防戍军镇，设置了统率当地军、民、财三政、长驻且专任的节度使。

中原军队实行远距离大规模战略合围的部署协调也因此相对简单、快捷和隐秘，可以更有效隐藏自己的战略意图。高帝骂之曰：‘乃公居马上而得之，安事《诗》《书》。〔2〕〔10〕孙正聿：《理论思维的前提批判》， 辽宁人民出版社（1992），第4、82～83页。

法哲学的方法论，既是法哲学对于法理念及其现实化的实然、应然、应然实然之统一予以科学探寻的方法论，当然也就是寻求法之真、法之善以及作为二者之和谐统一的法之美的方法论。二、法哲学的理论批判 前已叙及，在法哲学的实践批判中，为了增强自身的科学性与理论涵括能力，扩展自身的理论深度、广度和适用范围，使自己在思想的市场上处于优质优势的有利竞争地位，以确证自己所进行的批判之正当合理性，法哲学便不能仅仅将批判的矛头投向自身之外的法律现实和法哲学，它必须同时以批判的眼光审视和反思自身。因此，法哲学的批判功能便主要体现在它是一种指向法律现实的实践批判。这种批判表现为对作为法哲学理论之逻辑起点的法理念的探寻。

因此，只有当作为涵括了所有人类活动及其全部知识的最普遍、最一般的最终根据与最高准则，在法的领域由抽象化到具体化、由普遍化到特殊化、由一般化到个别化，由间接到直接，即由一般的普遍抽象的根据、标准和尺度，具体化为就法这一特殊领域而言是普遍的、一般的、抽象的最终根据和理由、最高标准和尺度时，人的超越本性在法的领域的充分展示和实现才是可能的和现实的，人与世界、思维与存在的否定性统一也才能得以在法的领域最终完成，而法哲学也才得以获得其作为出发点的理论公设，以构建自己的法哲学理论大厦。法哲学研究的目的在于，从真善美的统一来寻求对人的行为予以法律规制的有效途径，为法律制度设计与法律模式选择提供充分的理由和根据。

因此，法理念在形式上是恒定的、唯一的，而其包含的实质内容却又是具有历史的相对合理性与无限发展丰富的可能性的。换句话说，就是从人的生存、发展和完善的意义角度来看的法理念及其现实化过程。人在法的领域的超越本性的这两种表现形式，正是作为哲学前提的统一性原理即人与世界、思维与存在的否定性统一在法的领域的体现。按它的个别实现和每次的现实来说，又是不至上的和有限的。

因此，从本质意义上看，法哲学同样是且应当是批判的，批判性正是法哲学内在的、质的规定性。其四，由于一定现实中的整个法律秩序，都是在一定的法哲学理论和观点的指导之下建立和设定的。霍克海默指出：在哲学中，不象在实业和政治中，批判并不意味着对一个东西进行谴责，或抱怨某种方法及其他东西，也不意味着单纯的否定和驳斥。法哲学的自我批判是法哲学的基本特性和内在本质，它构成法哲学质的规定性，成为法哲学的主旋律。

而法哲学实践批判的深入展开又必然导向法哲学的理论批判，即对用以进行法哲学实践批判的根据、标准和尺度的自我批判。〔9〕同样， 法哲学也不是有关法的一般的普通知识，而是对法之存在及其意义的批判性反思，即法哲学所研究的不是法现象的实然情景，也不仅仅是法现象的应然状态，而是法的实然和应然的最终根据和理由，是对法存在及其意义的必然性的探寻，是对人与法的相互关系在自己时代水平上的根本性认识和理解。

而如果仅仅满足于停留在对现实中的实证法律和人们的实际法律生活的认识和理解上，不能为人们提供理想的、符合人性发展的法律模式与法律生活式样，同样不可能有法哲学的产生、存在和发展。因此，法哲学的根本使命就在于正确认识和充分理解客观的、既存的法律现实，并在此基础上改革和完善法律现实，使之成为理想的，与人的根本目的相一致的法律生活图景。

正是在这种作为出发点的最终根据的逻辑前提下，法哲学才开始了对法的终极存在和价值的终极解释与寻求，从而展开自己的整个理论体系。〔6〕 法哲学，作为对人的法的生存方式与生活方式的最高层次的抽象思维的表达形式，它既是对人的现实法律生活状况的认识、理解、审视和反思，又是对人的理想法律生活方式的探寻和追求。在这里，法哲学批判所依据的具体标准和尺度与法哲学批判所提供的法律现实应当达到的理想状态的基本构想，二者大致是重合的。〔7〕〔8〕《西方法律思想史资料选编》， 北京大学出版社（1983），第479～480、339页。现实地看，法理念又是丰富多彩的。这是，也应当是法哲学的最终的基础和前提。

法之存在与运行、法之意义与价值，都导源于公正这一法理念。〔3 〕费希特讲：文明大众的特征即绝对的自由和思想的独立性。

总之，法哲学的批判本性，或者说法哲学的科学品格，体现在法哲学对法的本体论、法的价值论、法的理想和法的方法论的分析考察与反思之中，法哲学对其所有论题的探讨都无一例外地是从自觉地反思和批判作为其根本出发点与理论公设的法理念开始，并以此为主题而展开的。作为对体现法存在之终极意义的法之善的、法的价值论的追寻，法哲学也不仅要对法理念及其现实化的应然状态作出自己的归纳、设定，而且还要提供之所以作如此归纳、设定的理由和根据，论证其正当性与必然性。

它的观点是由这种信念构成：不屈从任何权威，在所有事物上依赖自己的反省思考，并同时毫无保留地拒斥任何与此不相符合的东西。因此，法理念不是自由而是关于自由之保护与限制的条件的，法理念就是公正（公平与正义）。

这样，在人的生存、发展和完善这一最高标准、尺度之下，古往今来的法哲学批判，其具体出发点、标准和尺度又显现出丰富的多样性来。因此，就法哲学而言，正是法的理念即公正构成其作为逻辑前提与理论公设的统一性原理。最后，法哲学的批判本性，或者说法哲学的科学品性还体现在，它要对自身的方法论进行批判性的反思考察。法理念之所以在形式上具有恒定性与唯一性，是因为它作为人的生存、发展和完善这一人类所有活动的最终根据、理由、标准和尺度在法的领域的现实化与具体化，它是法这一社会现象和人的法的生存与生活的精神上的出发点和归属点，只有法理念才逻辑地展开了法的存在及其运动历程，只有法理念才合理地解释了法的存在及其意义和价值，即，只有法理念才完满地回答了法为什么存在、法怎么样存在以及法应该怎样存在的问题，从而使所有的法的现实和理想，法的实然和应然以及法的必然，法的事实与价值，法的方法和目的等等得到统一的合理解释。

这种被法哲学所着力寻求的法理念及其现实化的意义，不是其自身的本文含义与内蕴含义（这是法的本体论所要认知的对象），这里的意义是一种外在的作为关系的意义，即法理念及其现实化对人的意义。而法哲学流派和法哲学家们对于法哲学的基本理论前提的不同理解、认识和回答，决定了其法哲学的基本理论态度和理论倾向，决定了其法哲学的理论框架与色彩。

这是因为，人作为自在的或自然的存在与自为的或自觉的存在的统一体，本身就内在地具有超越的本性——对自然的客观世界的超越和对人的自我的超越，正是在这双重的超越之中，人与世界、思维和存在获得了否定性的统一。在古希腊时期有过这样的例子。

对此，边沁早就指出过法哲学批判对于改革和完善法律现实的重要意义和价值，他说：人们认为当法律正确的时候加以辩护，比当它错误的时候加以批判其功劳要大得多。法哲学的这一抽象的一般前提之所以真实而不容置疑，是因为它导源于人的本性，符合人类实践活动的根本目的与普遍特征。

就批判而言，我们指的是一种理智的、最终注重实效的努力，即不满足于接受流行的观点、行为，不满足于不加思索地、只凭习惯而接受社会状况的那种努力。从法哲学的批判本性意义上来理解，法哲学对于自身方法论的探究，并不仅仅体现在实际地提出一系列方法论原则和具体方法，并对其他法哲学方法论原则和具体方法予以简单否定。更重要的还应当体现在，法哲学要对自己所提出的方法论原则和具体方法的正当性与合理性、可靠性和有效性作出充分的论证与说明。因此，法哲学对法理念及其现实化的意义的探究，乃是对法的终极意义的探究，是对法的价值的寻求，其真正意义是求得法之至善。

这种内在审视与自我批判乃是法哲学的理论批判，它所直接针对的恰恰是法哲学自身的理论内涵。人是理性的动物，他生活于现实和未来之中，对现实的认识、理解和创造本身就预示着朝向理想和未来。

正是在这些复杂的、甚至相互冲突的法哲学批判标准、根据和尺度基础上的具体的法哲学实践批判，才使我们从不同的侧面、不同的层次认识和了解了法律和人们的法律生活现实，洞悉了其内在的局限、不足甚至错误，也使我们明确了对我们的法律和法律生活现实予以改革和完善的方向、途径与步骤。由于法哲学总是特定的历史时代的法哲学，法哲学流派或法哲学家也总是特定历史时代并具有自己的政治倾向的法哲学流派与法哲学家，时代精神与法哲学家们的政治倾向必然渗透于法哲学之中，所以，任何法哲学无论是对法理念及其现实化的实然状态的探究与表达，还是对其现实化的应然状态的探究与表达，或者是对其现实化的实然与应然统一模式的探究与表达，都只具有历史的合理性与相对的真理性，它自身在自我肯定与认同的同时就包含着自我否定与怀疑的可能性因素。

这样，法哲学的逻辑前提，也就是哲学的一般前提或统一性原理在法的领域的具体化和表现形式。由于法哲学是对人的法的生存方式和生活式样的哲学思考，是从法的角度对人的现实存在的哲学理解和对人的理想存在的终极关怀，因此，法哲学必然要以人的生存、发展和完善为最终目的和最高标准，来反思人类的法的生存方式和生活方式的充分条件、内在根据和根本理由，从而确证自身的存在。